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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水人的绿色梦

    碎心石123     2018-07-05 14:48:06     浏览:4    回复:0    点赞:0
    发帖人:碎心石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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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山万岭青纱帐,

             蜂飞蝶舞槐花香。

             谁知当年植树人,

             为谁辛苦为谁忙?

            庙洼沟植树记

              文/刘高友 

                   一       

    登上庙山顶,眼望脚下茫茫林海、万顷波涛,呼吸着满山槐花散发的淡淡清香,我的思绪一下子又被带回到五十年前在这里植树造林、绿化荒山的艰难岁月;同时,我也由衷感受着人类改造大自然的伟大壮举。那是1968年开春,清明刚过,为了落实“植树造林,绿化祖国”和“建设三北防护林带”的号召,我随同我们大队组织的植树造林专业队,翻山越岭来到庙山脚下一个叫庙洼沟的地方,准备在这里安营扎寨,开展植树造林大会战。

    这是一条从庙山脚下延伸而来西北东南走向的大山沟,在沟底半坡处一块簸萁掌的地方,有两孔坐北朝南的土窑洞。东边那孔窑洞已被从窑顶掉下来的土块挡住了进出的路,只有西边这孔还完整地保留在那儿,但不知经过多少代人的居住,已被烟熏火燎黑得像涂刷过-层黑桐油似的。大概是主人搬家时嫌弃这副门扇己经没有多大利用价值吧,它至今还孤零零地站在这里,忠诚地守护着这片热土。窑门虽说已破旧不堪,但对我们这些不速之客来说,只要能遮风挡雨,也就对这位不知名姓的主人感恩不尽了。

    出了窑门向前走不到5米就是一道深沟,沟里有眼泉水,是供人取水的地方。窑院东边只有一条2尺多宽通向外界的小路,窑背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酸枣树,它就像一道铁丝网把整个窑院遮挡得严严实实。望着眼前长满杂草和几棵一人多高的落篱,不由得产生一种“人去窑空荒草生”的凄凉之感。

    望着黑乎乎的土窑洞和荒草丛生的窑院,跟我们一同前来栽树的两个青年小伙顿时打了退堂鼓,身上背的铺盖连放都没放就说:“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我不干了”说罢,一个拉着一个转身就走。别说他俩不想干了,就是我一来到这个偏僻荒凉,十天半月都见不到一个人影的鬼地方心也凉了半截。但我知道自已是干什么来了,一旦转身离去,岂不让人笑话?

        领队的老队长高荣善似乎早有思想准备,他啥话都没说,让出路来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现在,这里只剩下我和老队长,以及其它队的共五个人了。送走他们后,我们忙着铲除院里的杂草和打扫里边的窑洞。经过一番清理,窑院干净卫生多了,就连黑得像锅底一样的老窑洞经过我们一番拾掇也畅亮了许多。窑洞内进门右边是一个石板炕,炕北边连着一个做饭的锅台。老村长年纪大了睡在炕上,我们几个跑到沟里砍了几根树干,回到窑里搭了个简易的床铺,上面再铺上一层从山坡上割下来的白草,一个简单实用的睡床就算搞定了。

        那个年月,家家生活都非常困难,我们上山时拿的都是些玉米、糜子馍,再就是些玉米糁。每人还带了个小铁锅,这样做饭时也就各尽所需,无需再争斤论两的算流水帐了。每当从工地回来做饭时,院子里几个用石头支起的锅灶一齐生火,一霎时青烟缭绕,雾气腾腾,远看好像这里驻扎着千军万马似的。

                     二

        第二天,我们从新卓林场背回来一批刺槐树苗后拿起蹶头就上山了。

    荒凉的山坡上,光禿禿一片,很难看到一棵像样的树木,只有那一团团长满钢针一样尖刺的狼牙刺散乱地分布在高低不平的山梁上、沟峁畔,似乎只有这里才是它们的领地。

        我们植树的地方就在窑背东边一片山坡上,这里离我们住的地方也不过二三里路。山坡上一大片一大片的鱼鳞坑是去年上山的工队挖好的,我们的任务是把树苗一个坑一个坑地栽进去,直到把这一大片山坡栽完为止。虽然清明刚过,天气乍暖还寒,但这里向阳的山坡上已是葱绿一片,各种不同颜色的野花也都竟相伸胳膊晃脑地钻出地面,为大自然贡献出样式不同的花蕾花瓣,在暖融融的阳光下争奇斗艳,竞相开放。梁峁上,沟渠畔,那一簇一簇旺盛的黄刺玫枝叶间开满了金黄色的小花,招引来不少蜜蜂蝴蝶在上面飞来绕去忙个不停。

        我们一个人在前边往鱼鳞坑里摆苗子,其它人每人占一行逐窝栽树。这些鱼鳞坑有的地方土层深,有的土层薄。当遇到土层深的地方,一镢头挖下去就能刨出一个深深的坑,栽起树来既轻便又省事。可当遇到地势较陡,沙石裸露的地方,一镢挖下去就震得人两手发麻。每遇到这种请况,就得小心翼翼地挖开土层,把树苗慢慢栽进去,再用脚踩实以提高成活率。

        山上的料姜石遍地都是,尽管干活时处处小心,但还是稍不留神脚下的石块就会把人滑倒在地,尤其是那些埋在土坑里看不见的料姜石,常常会振得人手虎口发麻,甚至连镢刃上也会碰出一些小豁口。人都说栽树是一种粗活,可在庙山上造林却不是一件轻松事,既要处处小心注意安全,还得保证苗木成活讲究生产进度。秋后算帐要是过不了关,那可不是好玩的哟。这地方可能因为身后这座高大耸立的庙山阻挡了北方冷空气入侵吧,我们才干了一会儿就觉得浑身直冒热汗,只好脱掉身上的棉衣,穿着一件粗布衫子干活。

    休息时,我们坐在暖洋洋的山坡上,举目向南望去,在蓝天白云下,南塬的山川大地尽收眼底。平展展的麦田里,一片葱绿伸向远方,一块块准备种早秋的农田在无垠的墨绿中显得更加清晰;似乎还能隐隐约约看见农田里奔走的耕牛、来往忙碌的人群,这一切是那样的朦胧,又是那样的亲切。


                               

        干完一天活,走下山坡,回到黑咕隆咚的土窑洞,闻着潮湿的烟味,一股孤独凄凉之感涌上心头。住惯了宽畅明亮的土坯瓦房,一下子走进深山大沟中陌生的土窑洞,真有点说不出道不完的落差感。尤其是夜晚,周围一片漆黑,就连窑洞里那盏用墨水瓶做的小油灯,光亮也是那样的暗淡,简直就像一粒磷火在黑暗中飘忽不定左右摇曳。死一般寂静的夜幕中,只有一些睡不着觉的鸟儿和猫头鹰刺耳凄厉的叫声不时传入窑内。我躺在用木棍撑起的草床上难以入眠,一会儿想这,一会儿想那,越想越没有睡意,越没有睡意越想翻身,谁知一翻身,树枝搭建的简易木床就会发出一阵“吱呀吱呀”的声响,弄得人彻夜难眠。要不是为了养家糊口,多挣几个工分,我才不到这鬼地方来呢!

        山里的生活太单调了,我们白天上山栽树,晚上进土窑睡觉,过着劳累枯燥的生活。累了,坐下来歇一会儿;闷了,站在山顶望一望家乡那片古老的土地。好在我们每个星期都能回家一趟,因为我们拿的蒸馍放不了几天就霉坏了,尤其在这个潮湿阴暗的窑洞里更容易发霉变味。转眼间,上山已经三个多月了,我们也由栽树变成了抚育阶段。也就是把栽上树苗的鱼鳞坑两个土坑中间未打通的鼻梁挖通,让它们变成一条畅通的水平梯田。这项工作比栽树难度要大得多,既费力气进度又慢,但这是造林中一项不可缺少的环节。我们既然上山来了,就得按工区的要求把这项工作干好。

        为了给枯燥的生活找一点乐趣,后来我从家里带来两本书,一有空闲就翻开看上两页。看书时间最多的还是在夜晚的煤油灯下,每当我看到好的文章,还会念出来让大伙听,虽然他们当中有些人一字不识,但我还是乐于读给他们听。因为,在这神仙都不愿来的深沟野山里,我的语言或许能解除他们心中的烦闷,给这个漆黑的窑洞带来一份热闹和一丝乐趣……

    来源于

    彭衙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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